文 | 令狐卿

编辑 | 王蕊

(资料图)

自疫情后，身边人是越来越爱存钱了，甚至还有年轻人为了多挣几千块钱利息差，坐高铁跨省存钱。但近日央行公布的一组数据显示，4月份住户存款减少1.2万亿元，一时让人疑惑：国人存钱热情开始下降了？

据媒体报道，央行5月11日公布金融数据，关于存款方面，4月份人民币存款减少4609亿元，同比多减5524亿元。其中，住户存款减少1.2万亿元，非金融企业存款减少1408亿元。这个存款异动，引发各种“钱去哪儿了”的猜测。

4月份存款数额为何会下降，有专家给出两个原因。一是从历史规律来看，4月及7月一般是居民存款减少的时点。因为商业银行在季度末有冲存款的需要。4月份银行完成季度存款考核任务，很多储户的存款可以释放出来，流入其他领域。二则是因为大众消费信心和需求改善，钱被拿去消费了。这个看法，引发很多讨论。

的确，2022年乃至近几年，居民存款都有在4月份减少的季节性特征，但今年住户存款减少如此大的规模，还是比较少见的。其下滑幅度为何超过2022年，这是季节性因素目前无法解释的。若要给出有力的解释，那只能再等等几个月，等到细项出来后，才好进一步分析季节性因素的构成及其权重。

至于大众消费信心改善，有一种分析侧重于房地产的修复进程，认为存款减少是去买房了，但银行数据给出了直观的下降曲线，4月新增居民中长期贷款，创近六年最低值。机构数据显示，4月全国50个重点城市，新建商品住宅成交面积为1896万平方米，环比下降27%，近九成城市楼市交易行情要比3月份弱。由此来看，理想中以存款减少作为首付的“引子”，并未拉动房贷的增长，贷款杠杆与存款减少之间并非正相关。这种局面让存款减少拉动房地产消费的推测，缺乏稳固的数据支撑。

一个更有意思的分析是，立足存贷款双减的新动向，有分析人士据此认为这部分存款，实际上用于提前还贷，所以表上双减的呈现是有说服力的。存款利息减少，息差撬动提前还贷的动机，且考虑到提前还贷需要提前1个月以上的申请和审批，4月正好落在提前还贷周期上，这个观点有一定的解释力度。

消费端对中长期贷款的畏难情绪滋长，以及小额信用贷作为个人财务周转的主要方式，说明居民家庭对风险还是比较敏感的，缩减风险敞口成为主动选择。而此一避险的集体选择，既可能包括提前还贷，也可能包括削减基本支出。像五一高达2亿多人的出行潮、以及像淄博烧烤这样的假日红火现象，说明消费信心恢复的趋势显著，但消费实力有待充实——五一平均算下来，人均消费额只有540元，低于2016年的数据。而2016年全国出游人次，只有今年的一半。

当然，在这轮针对性分析中，悲观的人看到问题，乐观的人看到机会。有分析人士认为，利息调低“逼迫”存款减少，流向的是理财市场，这是风险偏好回升之下值得高兴的回暖表征。截至今年4月末，理财市场存续规模为25.46万亿元，较上月末增加9844亿元，理财数据指征，提供了承接存款流向的可能性。

在专家的宏观分析之外，民众从自身的感受出发，代入生存、生活的境遇，也在尝试给出存款减少的答案。比如有人立足朴素的收支平衡理论，认为工作不稳定，收入减少，自然很少有钱存银行。而一般人之所以被这个议题吸引，并且提供个人经验，也还是期待二季度经济修复进程加快，能受益于盘整向好的宏观经济。

总之，居民存款减少1.2万亿元，确实牵动人心，其可能指向覆盖经济、产业、消费、民生诸领域，以致于每个人都感到有切身关系。金钱永不眠，也就意味着存款减少，最大可能是综合因素使然，先不忙着下结论，可以等等看。总体来看，全国经济回暖，消费信心回归是大方向，但消费动力不足，恢复未达预期，也是事实。因为涉及经济晴雨表和国计民生，数据异动的风险指向，仍然需要精细化的平衡应对之策。